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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書名】精靈:普拉絲詩集Ariel:The Restored Edition:A Facsimile of Plath's Manuscript, Reinstating Her Original Selection and Arrangement

【作者】雪維亞.普拉絲Sylvia Plath

【譯者】陳黎、張芬齡

【出版社】麥田出版

【ISBN】9789861739717

【佳句】

♦連篇謊言,一樁傷心事。
♦愛情,愛情,我的季節。
♦它們有效率,十分美麗,
 而且華奢,如折磨。
♦陷阱幾乎都是不曝光的──
 零,關住虛無
♦我感受到一種靜止的忙碌,一個意圖。
♦它們如此癡情等候他,那些小死亡!
 像情人一樣等候著。讓他興奮。
♦而我們也存在一種關係──
 中間隔著拉緊的鐵絲,
 釘得太深拔不出的木栓,指環似的心思
 滑動,緊鎖住某個敏捷的東西,
 這一束緊,把我也殺死了。
♦逃逸,夭折,如水銀滴落。
♦現在你的腦袋,恕我直言,空洞。
♦出家尼之心,不問世事。
♦再過一天就會消逝。
♦死去
 是一種藝術,和其他事情一樣。
 我尤其善於此道。

 我使它給人地獄一般的感受。
 使它像真的一樣。
 我想你可以說我是受了召喚。

 在密室做這件事很容易。
 做完此事若無其事也很簡單。
♦我的心跳──
 的確還在跳動。
♦愚蠢的瞳孔,不得不將一切盡收眼底。
♦我任由事物溜走。
♦我現在是個修女,從未如此純潔過。
♦我什麼花都不要,我只要
 躺著,雙手上翻,空無一物。
 多自由啊,你不會懂得有多自由──
 這寧靜巨大到令你暈眩。
♦先前無人注視我,如今我被注視著。
♦我沒有臉龐,總想隱藏自己。
♦快樂的
 嬉戲與休憩,不承諾也無拘束。
♦秘密印記在你身上,
 淡淡的,波狀的浮水印。
♦一個是傻瓜,另一個也是傻瓜。
♦「我覺得虛弱。」
 秘密已然揭露。
♦這紙一般的日子已然千瘡百孔!
♦我是我自己。那還不夠。
♦謊言和微笑。
 天空當然不是那種顏色,
 綠草當然應該是漣漪盪漾。
♦但願他死去或遠離。
 看樣子,那是不可能的。
♦那反倒自在。
♦黑暗要怎麼辦
 若無高燒可食?
 光線要怎麼辦
 若無眼睛可刺殺,他要怎麼
 怎麼,怎麼辦,若是沒有我。
♦那薄如
 紙片的感覺。
♦這正是你所畏懼的。
 但我並不怕:我曾到過那裡。
♦你在我體內聽到的可是大海,
 它的不滿?
 或者是空無的聲音,那是你的瘋狂?
♦愛是一抹陰影。
♦它遠離了,像一匹馬。
♦下雨了,這碩大的寂靜。
♦如此猛烈的狂風
 絕不能忍受他人的旁觀:我得嘶喊。
♦月亮也同樣的無情:總是殘酷地
 拖曳著我
♦她的強光刺傷我。或許是我絆住了她。
♦我放她走。
♦你的惡夢如是支配我又資助我。
♦哭喊在我身上定居。
♦我被這黑暗的東西嚇壞了,
 它就睡在我體內。
 我整天都感覺到它輕柔如羽的翻動,它的憎惡。
♦雲朵飄散而過。
 那些是愛的面龐嗎,那些蒼白、不可復得的?
 我就是因這些而亂了心緒嗎?
♦我無法進一步知曉。
♦它麻木意志。這些是隔離,徐緩的過失
 足可置人於死,死,死。
♦一個微笑掉進草地裡。
 無可挽回!
♦如此純粹的跳躍和盤旋──
 毫無疑問地它們永遠
♦你細微的呼吸,你的睡眠散發的
 浸透的綠草香,百合,百合。
♦它們的肉不相關連。
 冷冽的自我之摺層
♦自己裝飾著自己──
 斑點,開展熾熱的花瓣。
♦流星們
 有如此好的太空可以越過,

 如此的冷與遺忘。
♦淌血,剝落
♦輕觸,融化。
 無處可尋。
♦呼嘯聲在山谷迴響,彷彿焦躁的靈魂。
♦那是死亡之谷。
♦黑暗中的壅滯。
 然後是突岩和距離
 空靈、幽藍的傾瀉。
♦幾口黑甜的血,
 陰影。
 另有他物
♦他需要有人愛他。
♦我無動於衷。
 霜成為花,
 露成為星。
 死亡的鐘聲,
 死亡的鐘聲。
♦沒錯。他們是
 真實的東西:所謂「善」,所謂「真」……

 像開水一樣養生純淨,
 像九九乘法表一樣不帶感情。
♦孩子的微笑正融入清空。
♦這些輕薄如紙的眾神。
♦靜電一般的噪音。
♦我們真該在來生相遇,應該在空中邂逅,
 我和你。
♦你也曾美麗過。
♦你假裝,假裝,假裝,為了刺激感。
♦此刻我默不作聲,仇恨
 高漲至頸間,
 濃濃的,稠稠的,
 我不說話。
♦我說我可能會回來。
 你知道謊言的功用為何。
♦流動的血是黑暗的果實──
 一種效果,一種化妝品。
♦你微笑。
 不,無法置人於死。
♦大砲當前,禁閉的嘴依然有的勇氣!
♦私生,利用,離棄和表裡不一
♦他已見過太多死亡,雙手滿是死亡。
♦折磨在其中不斷發生,而你只能注視。
♦血在你體內

 綻放潔淨之花,紅寶石。
 你醒後面對的
 痛苦與你無涉。
♦大海,將這些化為晶體,
 悄悄離去,像許多條蛇,發出長長的悲鳴聲。
♦我不是微笑。
♦我的心太小,無法包紮他們嚴重的過失。
♦一隻如鏡之眼──
♦這就是所謂的完整。真恐怖。
♦時而閃爍,時而傾瀉,一支可憐的蠟燭。
♦它們飛走了,飛入虛無:要記得我們。
 空蕩蕩的記憶之長凳俯瞰碑石。
♦沒有希望,已然放棄。
♦全然冷靜,全然蔚藍。
♦遠方景物,遙不可及。
♦沉重,紅色,滑溜。
♦是否無一靜止之處
 能在半空中旋轉又旋轉,
 無人觸及也無法觸及。
♦我吸不到任何空氣,
 身亡,一文不名。
♦你以為你是誰?
♦我們之間毫無瓜葛。
♦謎樣的,

 變動我的清澈。
 如此珍貴。
♦我屬於他。
 即便他

 不在。
♦我無價且無言。
 喋喋不休者啊!
♦心靈之樹是黑的。
♦我完全看不到眼前的去向。
♦黑,以及沉默。
♦堅守規則,規則,規則。
♦畢竟,我活著純屬偶然。
♦我想你不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。
♦你非得盡你所能趕盡殺絕嗎?
 這裡有我今天想要的東西,唯獨你能給我。
♦寒冷、死寂的中心,

 撕裂的生活就在那兒凝結、僵化成為歷史。
♦倘若是死亡,

 我會讚賞其深沉的莊嚴,永恆的眼睛。
 我會知道你是認真的。
♦親愛的,這世界
 突然改變,改變了顏色。
♦空氣中有一股綠意。
 輕柔,愜意。
 軟墊般慈愛地呵護著我。

 我滿臉通紅渾身溫暖。
 我有種巨大無比的幻覺,
 一副幸福的蠢樣。
♦這是我的財產。
♦我愛它們,就像愛歷史一般。
♦噢親愛的,噢獨身者。
 除了我,沒有人
 會在這及腰的雨中漫步。
♦沒有用,沒有用的,現在乞求任何辨認。
 對如此美麗的空白,除了撫平它,別無他途。
♦陳年往事
 自他的皮膚剝落。
♦夢想能有另外的顏色。
♦甜美的忘川是我的生命。
 我永遠、永遠、永遠也不會回家!
♦你給人的印象和月亮一樣,
 美麗,但具毀滅性。
 你倆都是出色的借光者。
♦白色,空茫,擴散如一氧化碳。
♦沒有一天可以不受你的消息干擾。
♦我早該殺了你。
 我還沒來得及你卻死了──
♦我幾乎說不出話來
♦並非十分純正。
♦我始終畏懼你。
♦想回到,回到,回到你的身邊。
 我想即便是一堆屍骨也行。
♦聲音就是無法爬行而過。
♦你現在可以安息了。
♦正確,一如運算無誤的總數。
♦純潔?這是什麼意思?
 地獄之舌
 遲鈍,鈍如遲鈍
♦寒顫的肌腱,罪惡,罪惡。
 火種在泣訴。
 熄滅的蠟燭
 驅不散的氣味!
♦整個晚上
 我都閃爍不定,暗,明,暗,明。
♦我太純潔了不適合你或任何人。
 你的身體
 刺傷我,就像世人刺傷上帝。
♦我怎樣才能釋放它們?
♦她死了嗎?還是在沉睡?
♦黑色的愚鈍。腐朽。
 占有。
 是它們將我占有。
 既不殘酷也不冷漠,

 只是無知。
♦那灰手的人微笑著──
 商人的微笑,十足的現實。
♦蜜蜂似乎具有榮譽的觀念,
 一種黑色、頑強的心智。

♦身心越是痛苦,他的創作能量反而更形豐沛;自毀慾望越是蠢動,自指間流洩出的文字反而更形激越、清澄。
♦當兩個有企圖心、多產又才華洋溢的全職詩人結為夫妻,其中一人每寫出一首詩,對另一人而言,彷彿自己的腦子一點一滴被掏空。對創造力旺盛的心靈而言,繆思對你的不忠遠比配偶因外在誘惑背叛你更難以忍受。」
♦世界像裝滿福馬林的鐘瓶,是一場噩夢,自己則像是被浸泡於酸腐、惡臭液體中的死嬰,無法呼吸也難以逃脫。
♦原意不是為了傷害
 只為留存快樂的回憶
♦曾經存在,曾經竭盡所能地生活,曾經快樂和悲傷,苦惱和狂喜。
♦你需要的不是「她」,而是「它」。
♦天亮了,他必須回到他無法剝除的生命角色。但是在回到現實之前,他仍想緊緊抓住、盡情享受這最後一刻短暫的自我解放。
♦太陽升起,露珠會消逝。
♦慈藹中帶著黑色的陰鬱。
♦愛是一抹陰影,她在其背後哭喊;是遠離的馬蹄聲,她苦苦追趕。
♦這一切已成過去。
♦既不歇斯底里,也不尋求同情。
♦他談論自殺時,就像他談論其他具有危險性、挑戰性的活動一樣,語氣是急迫,甚至激烈的,毫無自憐的成份。他似乎把死亡視為一場他能再度克服的肉體挑戰。
♦對他而言,自殺並非自昏迷逐漸走向死亡,亦非一種「在午夜裡無痛了斷」的意圖;它是某個必須在神經末梢尖銳地被立即感應並加以抗拒的東西,它像是入會儀式的洗禮,可使他有資格真正擁有自己的生命。
♦捨棄一切世俗包袱,變得像修女一樣純潔,了無罣礙。
♦或許遙遠,但確實存在。
♦他是多麼企盼脫離過去,展開全新的未來!
♦所有藝術都是傷痕累累的人為的嘗試;藝術是麻醉劑,是一種療傷的過程。
♦我相信一個人應該要有能力控制並支配自己的經驗,即便是瘋狂、被折磨這類可怕的經驗,而且一個人應當要有能力以一種明察聰穎之心支配這些經驗。我認為個人經驗是非常重要的,但是它當然不應該只成為一種封閉的盒子或攬鏡自顧的自戀經驗。
♦這個女人已臻於完美。
 她死去的

 身體帶著成就的微笑…..
♦自殺娃娃。
 她會走路,會說話
 會隨心所欲地死去,
 死去,又死去
 永遠不停地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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